她话刚落,手中寒光一闪, 易沉澜立刻感到右肩一阵剧痛, 他陡然清醒过来, 所有记忆一齐涌进脑海,几乎要把他的神经压垮。
他看着眼前人对他厌恨的表情, 慌乱地不断的后退。
是噩梦……是噩梦……
这不是他的晚晚……
他已经重生了,快醒来, 快醒来啊……
易沉澜咬破了舌尖,血腥味从口腔中弥漫开来,却怎么也无法从噩梦中摆脱。他眼前的画面陡然转换, 仅剩的一只手腕被铁索牢牢缚住,眼前是熟悉的雪夜山。
“魔头易衡!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你杀人如麻,我定要你死不瞑目!”
“用他儿子的血来祭奠那些无辜的鲜血!”
“我的亲人被易衡害死了!为什么这魔头之子还活的好好的!我要他血债血偿!”
“打!让易衡看清楚他犯下孽债!”
“父债子偿!”
“父债子偿!父债子偿!父债子偿……”
滚烫的鲜血流进了眼睛里, 易沉澜的目光在人群中无措又仓皇的穿梭——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怒视着他,憎恶的指着他,用鞭子、用匕首、用银针、用各种残忍的刑具不断的折磨他。
他找不见他的晚晚, 他找不见他的晚晚……
易沉澜费力的睁着眼睛,他的晚晚很好找的,只有她,会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睛望着他,那里面从来没有厌恶和恨意,只有数不清的怜惜与心疼。
可是没有,他怎么都找不到,她不在这里。
她怎么会不在?她在哪里?
易沉澜绝望的发抖,他品尝过甜的滋味,再回到黑暗痛苦的深渊中,一个人无力的挣扎,他竟觉得无法承受。
晚晚,你救救我。
晚晚,你救救我……
……
“阿澜师兄怎么醒不过来?”舒晚担忧地去揉了揉易沉澜的眉心,却没什么用,他那双英挺的眉依然紧紧皱着,“葛师兄,你请的大夫行不行啊,怎么喝了药也不见好的?”
葛青靠在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风凉话:“我请的大夫不行,你去请啊。赤水镇就是一穷乡僻壤,小破镇一个,有个郎中不错了。想要好大夫去云州城,一来一回他都烧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