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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亵衣砸在郝倩的脸上,展了开来,象蝴蝶一样飘落在了地上。郝倩涨红着脸什么话都没说,慢慢蹲下身,拣起亵衣,仔细叠好,放进了怀里,然后站了起来。

那男人继续吼道:“这龙子胥在前,我也就不怪你了,可你怎么连这么个糟老头都要勾搭!你!”一扬手,又想打,可手掌举得高高的,看着郝倩娇媚的脸蛋,还是不忍心落下去,吼道:“快说,亵衣怎么落在了这糟老头手里?”郝倩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看来,这男人很吃这一套,手掌慢慢放了下来。

杨秋池笑道:“我来猜测一下,好吗?”也不管那男人同不同意,杨秋池接着说道:“其实你错怪郝倩姑娘了,她没有对这糟老头动情,郝倩姑娘是迫不得已。这件亵衣是屠老四被杀那天,屠老四从郝倩姑娘身上强行抢走的。郝倩姑娘我说的没错吧?”

郝倩忽闪着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杨秋池。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的?不过,从一个女人身上将这女人的亵衣抢走,那会是在一种什么场合呢,不用脑袋都可以想得到。

“别这样看我。我没有千里眼,我是猜想的。因为我从凶杀现场屠老四的衣服里找到了四锭银子。”

杨秋池从怀里摸出屠老四身上那袋银子,倒出一锭,说道:“这银锭很有特点,与官家的五十两一锭的标准银锭不同,这个小得多,应该是十两一锭,而且,应该是你们郝家自己的倾银房将碎银子熔化之后重新浇注的。因为我刚刚从你弟弟郝易峰的书房里也找到了外形一模一样的银锭,应该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屠老四这种穷困潦倒的老混混手中怎么会有你们郝家的银锭?这种银锭明显是刚刚浇注出来还没有使用过的。我猜想,应该是屠老四和你之间有了什么特别的关系。”

“当时的你,正在经历被龙先生抛弃的痛苦,屠老四只不过是个低贱的老混混,平日里你连眼角都不会瞟他一眼,可你当时恨透了龙先生,因为他抛弃你去找了一个妓女,你觉得受到了无法忍受的羞辱,你心理发生了扭曲,你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羞辱,你潜意识地要作贱你自己,这样会使你有报复龙先生的快感。”

“正在这个时候,你偶然的机会看见了对你垂涎欲滴的老浑浑屠老四,一个枯瘦如柴的干瘪老混混,一个食不果腹坑蒙拐骗的老家伙,不需要你勾引,你一个眼神就让他跪在了你的脚下。你要作贱自己,你将他引进了这间密室,象你们刚才玩的游戏一样,你任意地蹂躏他,鞭笞他,从这扭曲的变态游戏中你得到了如同在蹂躏龙先生一样的快感。”

“你在屠老四尸体上留下的数不清的鞭笞痕迹,就是你们这段扭曲的关系的见证。他的尸体现在还在知府衙门里,那些鞭痕还在他的身上。”杨秋池看向郝倩身边的那男人,说道,“假如你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那个男的两眼喷火,狠狠地盯了郝倩一眼,想动手,但他还想听杨秋池的分析,后面发生了什么,终于强行忍住了。

杨秋池叹了口气:“虽然你们这种游戏我觉得恶心,但我认为简单地把它归结为变态是不妥当的,因为,这毕竟是男女之间的一种性爱游戏,是男女之间一种隐蔽的性爱方式,只要双方接受,就不存在问题。”

“不过,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底线,如果你们性爱的方式超过了这个底线,就不仅是变态的问题,而是违反道德甚至触犯刑律的事情了,比如你对龙先生的鞭笞,已经使他不能行房事了,你知道吗?”

郝倩一愣,随即大笑:“是吗?哈哈哈,好好,真是报应!真是老天有眼!这就是他背叛我的下场!哈哈哈”

龙子胥禁不住大叫道:“倩倩,你难道就这么恨我吗?”

郝倩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大笑着,笑声却没有一丝的欢快,反而显得十分的凄厉。

杨秋池等她笑声停歇下来,才续道:“到后来,你发现这已经不能让你有了报复的快感,于是你就开始了真正的报复,你利用了屠老四对你的迷恋,指示他去杀金可莹。”

“屠老四他一个快六十而穷困潦倒的老头还能与你这宁国府第一美人有这种关系,这是他作梦都不敢想的,为了讨好你,他对你奉若神明,对于你的任何要求,他都不敢甚至不愿意去违背。包括你让他去杀人。”

“他跟踪金可莹到了广德县,利用金姑娘到偏僻地方小解的机会挟持了她。应该是屠老四对青春美丽的金可莹姑娘产生了斜念,所以他用短刀将金可莹姑娘逼上了古塔二楼,想在那里对金可莹姑娘进行强暴,遇到了金姑娘的强烈反抗,于是他用短刀刀背击中了金姑娘的左侧头部,致使金姑娘撞断护栏,跌下了古塔,头部撞在青石板上,当场死亡。”

“屠老四将尸体隐藏起来,躲过了金姑娘的小丫鬟春芽的寻找。非常凑巧的是,龙先生家就在附近。天黑之后,屠老四刚好将尸体掩埋在了龙先生家旁边的菜地里。屠老四回来向你报告,并告诉了你埋尸的大致地点。你又一次感到了报复的快感。”

杨秋池看了一眼那男人,对郝倩说道:“我估计,郝倩姑娘你是这个时候你认识你身边的这位男人的,这让你生活上有了新的寄托,你们这种日子过了一年多,可惜的是,你们天各一方,不能时时团圆,而且,他家里已经有了妻室。这让你很苦闷。”

那男的奇怪地看了看杨秋池,说道:“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杨秋池没有理他,接着说道:“郝倩姑娘,随着你对这男人新鲜感的慢慢消失,你原来那种被暂时掩盖的对龙先生的恨又慢慢地又重新占据了你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