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拱手向她施了一礼:“皇额娘错了,哪儿是儿子吓他,分明是他吓儿子!您是没见当时的情景,也就是父子之间还有那么几分信任,也就是儿子深知他对宁楚格的情谊。”
否则这个嫡长子还能不能要,都得打个问号了!
弘晖挠了挠因在孝中不能刮,已经有些毛茸茸的发顶。笑得别提多尴尬:“儿子鲁莽,多谢皇阿玛体谅。”
胤禛微微皱眉,正色道:“今时不同往日,身为皇长子,你得好生扛起肩头的责任来。为为父分忧,约束好下头的弟弟妹妹们,也给他们做个表率。”
“你从小就是按着雍亲王府接班人标准培养的,二十余年来,鲜少让为父失望。以后,朕也希望您踏踏实实,勤勤勉勉,莫负肩上职责!”
被这沉甸甸充满寄望的眼神一瞧,弘晖整个人都认真严肃了起来:“皇阿玛放心,儿子记下了。自此而后,凡事一定三思而后行。免得简简单单一句,便被解读出万千含义来。名不名声的倒也无妨,只恐伤了美好纯粹的手足之情……”
总算捋清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宁楚格笑着福身:“皇阿玛,您的一片拳拳爱女之意女儿心领了,但这真的于礼不合。固伦公主已经是女儿所能做到的极致,您就别……”
对待爱女,胤禛的态度可就温柔多了:“你这孩子就是孝顺也心善,为了不使为父为难,就宁可委屈自己?”
“但新君登基,加恩手足内眷子女等,本就是惯例。我儿原就是固伦公主,又为先帝侍疾有功、替朕在太后面前多尽孝心。破格恩封又怎么了?横竖也不是无前例可循,汉武帝的卫长公主便如是。”
“我儿功勋赫赫,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话说的,连太后都连连点头。
皇后跟懋妃也双双起身,直呼皇上英明。只有贵妃李氏摇头:“事情固然是这么个事情,但也未免恩宠过盛。毕竟妾今为贵妃,且膝下一双皇子。若再多个固伦大长公主……”
“惹人非议还是其次,就,就怕有那投机之辈以为皇上甚是偏爱咱们娘几个。二阿哥、三阿哥未必没有机会。虽弘昀只想驰骋沙场,弘时那小子一心吃喝玩乐。哪个也没有半点妄念,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不是?”
万一哪个臭小子被说动犯了蠢,她这幸福的贵妃生活不就……
不知道攒了几辈子福气才能居贵妃位,住承乾宫。宫女太监如云地伺候她一个,比皇后娘娘都还宽敞了不知道多少倍。就冲着这良好的居住条件,李氏也得将危险什么的扼杀在萌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