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是李新元看中了段二?”
“对我情同母女的秦阿娘,就是因为女儿看中了段二,生怕我进宫请旨,才想方设法利用盛宝宁害我?”
雁声道:“郡主一时口快,只怕旁的人,听着用心,还起了歪心。”
顾箬笠平淡道:“秦阿娘真是一位好娘亲。对李新元,无所不从的。可惜,她这乖女儿选的路,未必便是一条好道。”
顾箬笠总算是明白,秦氏害她的动机是什么了。
秦氏一向谨慎小心,可对于李新元的事,一向是有求必应。再加上段二的身份,的确让她们母女动心,那便值得她铤而走险了。
顾箬笠理明白了这点关窍,心中并不算轻快。她下了马车,捏了一串糖葫芦,大街上慢慢悠悠走着,不多时,与顾大姑母碰了个正着。
顾大姑母饮了口热茶,擦了擦嘴角,几乎掩饰不住眼中的幸灾乐祸。
“若若,姑母原也是要去见你,谁想到,恰好在这儿碰见了你。”
顾箬笠收了冷色,顽皮一笑:“姑母是想我了?”
顾大姑母嘴角微抽:“想,是想。不过,也有正事找你。若若,你可还记得,当年你母亲敬宁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是叫童嬷嬷。你可还有印象?”
顾箬笠不置可否。
顾大姑母呵呵一声:“虽说你那时年幼,但也有七八岁了,应该有些印象才是。她在你母亲跟前伺候,常爱穿小绿袄子的,还记得吗?鼻子稍微有点翘,就像那样;脸上有点麻子,总是眯着眼睛笑,笑得时候就像这样……”
顾大姑指手画脚,身体力行的形容童嬷嬷的长相。
顾箬笠看够了,冷淡的一点头:“童嬷嬷,我想起来了。”
顾大姑母口水都说干了,喝了口水:“你可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顾箬笠暗暗看了一眼雁声。雁声轻轻摇了摇头。
“母亲当年离世,身边人都各自返乡了。”
“是不错!”顾大姑母义愤填膺的一拍桌子,“你当年虽然年幼,可心思善良,也有脾性,每人发了银子,让她们回乡生活。可却有人居心叵测,将童嬷嬷重新掳回京城,把她给关了起来。”
顾大姑母作势轻打了一下嘴角:“你瞧我,这嘴,哪能和你说这些个糟心事?总之,她受了许多苦,却不是为了别的什么阴谋诡计,仅仅是因为有人想要知道,你母亲敬宁长公主的喜好。”
从顾大姑说到童嬷嬷失踪,顾箬笠已经隐约有所揣测。
这世上,如今还有谁,能透出她母亲的一点半点影子?
世上人千千万万,偶有相似,并不奇怪。可活着的秦氏明双与死去的敬宁长公主容貌上并无半点相似,只是偶尔流露的气质,让人熟悉。
明明是两个半点不像的人,却能让人感觉相似,岂不古怪?可若从一开始,秦氏便是刻意模仿,便不足为奇了。
顾箬笠平静的问:“这桩事,想来是极其秘密,大姑姑是如何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