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马军的速度,只需要一个时辰便能赶到邺城。赵国的土地都很平坦,官道的两旁都是刚被翻耕不久的土地,有勤劳的百姓在天麻麻亮的时候,就扛着锄头背着背篓来到了地间,地被耕翻之后,还需要用锄头将泥土进一步的翻松,翻松之后勾出行道,挖些坑便可以播种。
一个背着背篓的农夫正在官道边的地里忙活,当他看到大量的骑兵从官道上飞奔而过的时候,他忍不住用沾满泥土的手擦拭了一下脸,长叹一声道:“终无宁日,何日方能太平啊?”
彭越的手按在剑柄之上,此时的他甲胄齐身,身后更是集结了大量的士卒。在他背后,昔日跟随他一起反秦入关的老部下都已经聚齐,他们有的当上了将军,有的被调到了其他将军的麾下,他们受陈余的恩惠比彭越能给的更多,然而当彭越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毫不犹豫的汇集到彭越的身边。
摸着自己的剑,彭宇扫视着这些昔日的部下,冷冷的说道:“陈余想杀我!如今已经召集廉越从安阳前来勤王!”
彭越刚说完,一人就跳起来高呼:“杀进王宫,斩杀陈余!”
彭越皱眉一看,视之,刑雀也。彭越走到了刑雀身边,如拧小鸡一般将刑雀提起,然后用力的掷在地上。彭越冷冷的俯视着刑雀,向他问道:“为何背叛陈余?”
刑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两只脚蹬着慢慢的后移。他惊恐的看着周围,浑身都在发抖,最终受不了压力尖利的叫道:“陈余将死之人,我为何要效忠于他?”
“将死之人?”
彭越不知在向谁发问,过了一会又笑道:“在我眼中,你也是将死之人!”
彭越说完,上前一剑刺死刑雀。等刑雀死后,又让甲士拖来上官龙子。上官龙子倒是出其的平静,他长叹一声道:“我终于明白陈余为何身中幻毒却依旧不忘防备你!”
彭越走到上官龙子的身边,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我却一直不明白陈余明知道你们在害他,却又不除掉你们是何用意。莫非,他想让你们来害我?”
话刚说完,彭越的剑已经捅进了上官龙子的身体。目视着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彭越冷哼道:“两个无用之辈!”
彭越既杀两位方士,立即带着城卫军向着王宫逼进。彭越为陈余立下汗马功劳,在军中威望极重,自田横死后,军中就再也无人能与之抗衡。陈余虽然一直在剪除彭越的羽翼,奈何彭越根深蒂固,军中的势力远非陈余想像中的那么弱。
彭越本想等陈余暴毙后,再顺势掌权。奈何陈余却想在临死前反扑一口,这样一来彭越也不得不背负起“叛贼”这个名头。有这个名头,彭越实在是很难让赵地的世族支持自己,毕竟他不是陈余(注1)。
当彭越带着四千城卫军直扑王城的时候,廉越的三千骑兵已经赶到了邺城。
破晓终于来临,东面的天空是一片红霞。
“廉越奉旨除贼!守城的将官,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廉越在城下仰首高呼,回答他的却是一片稀稀落落的箭雨。听着城里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廉越十分着急。
“王佗何在?”
“末将在!”
“立即派人到周围砍伐大树,制成撞木后,强行攻城!”
“喏!”
看着副将王佗匆匆离开,廉越在城下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飞进城中。
彭越带着大军冲到了王宫,出乎意料的,彭越很快就看到了陈余。陈余穿着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支竹篪,静静的站在城楼之上。
在他的身边,无数的王宫禁卫用弓箭指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