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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子婴想在这支人数不上万人的部队中挑出一千人,听起来颇有些不可思议。不经过严格选拔的铁鹰剑士,那还算铁鹰剑士吗?但嬴子婴还是准备这么做,他选拔的标准不是按照铁鹰剑士的标准来的,估计真那么挑选,这一万中最多挑出十人来,那几个人又有什么意义?北地、陇西都属于苦寒之地,在这些土地生长的秦民身体素质都不错,如果按照魏武卒的标准挑选应该能挑出千人。

嬴子婴对这支部队的定义非常明确,这不是一支需要出现在正面战场的部队,而是藏在暗处,替他完成某些正面很难完成的任务。在他看来,魏武卒的选拔标准就已经够了,达到魏武卒体魄的人已经异于常人了。而这一个月当中,他要结合现代的特种训练法来训练这群士卒。这支部队首要的能力还是以单兵作战为主,以全能作战为方向,这支部队的人要能骑得马,能下得水,能攀崖走壁,能适应各种地形作战。

当然,一个月的时间或许教不了那么多,嬴子婴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教的主要是让他们学会如何隐藏自己,如何在绝地逃生,如何通过特用的方式传递信息,更最重要的是教他们如何宣传自己的政令。

嬴子婴任命冯英为他选拔士卒,冯英以前是贪狼骑的首领,对如何选拔也有心得,这次选拔是从各个军队中选拔,连顺字营和金宁派来的援军都没放过。反正这支援军到了嬴子婴手里,嬴子婴就没准备归还给伯彦。

历经了八天,冯英才将这支千人的部队挑选出来。

而在这八天当中,北地的各个县郡已经开始实施了均田薄赋的政令。各个县城的衙门被草建而起,各城的守卒和当官的一起丈量土地,一起登册记户,这么庞大的工程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嬴子婴给他们下的命令是一处处的来,一个村一个村的丈量,这样百姓能很快的见到政令的实施。

秦王的政令,百姓当然欣喜若狂,但也很快的触动了一些人的神经。

北地这个地方数经战乱,世家大族在这个地方的力量已经被无限的削弱。可当自己的政令一出,嬴子婴就发现有些人不知道从哪些角落里冒出来了。泾阳城中的巨榜一出,就引起了全城的震动,百姓们议论纷纷,欣喜者有之,不信者有之,都不计其数。

当天下午,泾阳城里的数十名商贾巨户、世家族老要求见秦王,嬴子婴一概不见,将这些人全部轰了出去。没过了多久,司马无涯就跑来见嬴子婴,对他说道:“有四五个年老的族老执意不肯走,跪在府门前不肯离去,说非要见秦王不可。”

嬴子婴放下手中竹简,淡淡的问道:“他们说为什么要见我吗?”

司马无涯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些族老说秦王不顾祖上法典,胡乱更改政令,肯定是受了妖人慵惑!他们说,当初秦王集资的时候他们也都慷慨解囊,现在却连见您一面都不肯!”

嬴子婴哼道:“那好,我就出去见他们!”

嬴子婴带了数十个甲士,走出了府门口,那些族老一见秦王出门,一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他们各个老泪纵横,磕头泣道:“秦王呐!法度不能胡乱更改啊!天下的土地都是您的,您为什么要将土地赐给那些贱民?您这么做会让人寒心的啊!我等恳求秦王收回政令,坚持我大秦的耕战法度!”

这些族老嚎哭磕头,声音颤栗激昂,看起来都是一个个忠肝赤胆的忠臣。嬴子婴一脸漠然,冷冷的说道:“孤之政令,是为了秦地的百姓,是为了秦国的大业!谁敢阻之,孤必不轻饶!”

嬴子婴话一说完,一人悍然站起,张口骂道:“昏君!亡吾大秦是你,如今你还要更改法度,肆意妄为!你是十足的昏君!”

那人说着就冲上了台阶,几名甲士连忙抽剑挡在嬴子婴面前,那人直接撞上了甲士的剑尖,挣扎着朝嬴子婴爬去,他眼中透露出一股慷慨赴义的激昂,他吐着血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收回政令,亡秦者必是你!昏君!”

说完之后那人就滚下了台阶,一个白须族老举手惨嚎道:“苍天呐!您看见了吗?这是天要亡我大秦吗?”

言毕,带着一脸死意,悍然撞死在台阶下。

嬴子婴将袖一拂,转身准备回府。一位秦兵策马而来,嬴子婴听见马蹄声就驻足不动,秦兵下马之后向嬴子婴禀报道:“秦王,城门口有数人吊死。他们口含血书,说是要血谏秦王!”

嬴子婴怒道:“守城的士卒都眼瞎了吗?让他们在城门口上吊?”

秦士答道:“他们一个个有备而来,吊死者带着家仆,那些家仆将树团团围住,不让士卒靠近,他们带好了白绫血书,很快就吊死了!”

嬴子婴气得胸口不住的起伏,大声说道:“不要管他们,他们想死就去死吧!门口的死尸、树上掉死的,不许他人前来收敛尸体。让人立桩吊上,司马无涯!你随孤回去,孤立马写出他们的罪状,你要召集百姓将这些罪状大声念出!”

司马无涯小声的问道:“自杀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