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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义渠,末将罪该万死?”乐阳头碰在地上,详装悲戚的说道。

董翳嘴角微微一翘,冷冷一笑,问道:“为何没死?”

乐阳脸色一变,硬着头皮道:“特来求翟王赐我一死!”

董翳一拍桌案,怒喝道:“你是想我死吧!”

乐阳霍然抬头,目视董翳。董翳突然咳嗽了一声,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接到伯彦来信,我本来还有所疑虑。我让士卒关闭城门,就是想要考验你。如果你真肯认罪,见我闭城不见,肯定会跪在城门口乞求原谅。没想到你却非要进城!进城之后,我让士卒收下了你的兵器,你却不好好思考一下,你昔日作为我的亲卫,从来都是兵戈随身,我什么时候卸掉过你的兵器?乐阳啊乐阳,枉我如此栽培你,你却狼子野心,竟敢叛乱!”

说到这里,董翳似突然气急,一口鲜血直从口中喷出。乐阳先前非常震惊,此时却突然镇定下来,他看着董翳的样子,开口说道:“看来翟王是真的病了!”

背后的门帘里,突然转过安阳夫人,她焦急的扶起董翳,开口问道:“如何?”

“不碍事。”董翳勉强的笑了笑,低声答道。

安阳夫人转头朝乐阳力斥道:“翟王如此栽培,你竟然敢谋逆反叛!果真该死!”

乐阳冷笑道:“翟王让我留守义渠,不就是想我死?废话都说完了?现在你们都可以去死了!”

安阳夫人冷冷一笑,一脚踹翻桌案,两侧的门厢之中,杀出数十名刀斧手,一起呐喊直朝乐阳砍去。

“杀了他,剁成肉酱,喂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无双

两侧门厢,杀来无数刀斧手,个个腰圆膀粗,呼声如雷。桌案旁边,董翳不停的咳血,安阳夫人端着一碗鹿血不停的往他嘴里灌。他的嘴唇、胡须、衣襟之上都沾满了鲜血,却不知道究竟是人血还是鹿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惜,我还不想死!”乐阳屹立在场中,口中呢喃,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刀声将近,风声更紧。乐阳的眼里却只盯着一处,那桌案上流淌的鲜血与衣襟上下坠的血滴,让他彷佛看见了那场泾阳城外的血祭。弑兄明志,为的就是上面咳血的那个人。在那个时候,他是忠臣,而现在,他是逆贼!

一刀砍至,刀风如霜,冰冷生凉。刀斧手张大了嘴巴,瞪圆了双眼,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模样。就在大刀临近的那一刻,乐阳动了,也没看见他是如何动的,身子轻轻的一扭,就避开了这近在咫尺的一刀。然后身子急转,右手探出,穿过了刀斧手的手臂,从胸口向上,一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掌间用力,虎口一收,只听得“咔嚓”一声,那张扭曲的脸顿时恢复到了原样。

背后利斧临近,乐阳咆哮一声,抓起手上的尸体向后一挡,一脚踢出,背后那人一下弯腰抱腹,蛋碎之声清晰可闻。乐阳顺势欺近,用手抓住那人背后的束甲丝绦,轻舒猿臂,那人就被生擒活捉。周围数十柄刀斧临身,乐阳手提二人,手臂狂舞,数十人近身不得,反而被乐阳逼退!

高案之上,安阳夫人神色慌乱,她厉声高叫道:“怕什么!一起上!杀了此人,翟王重重有赏!”

翟王董翳在她怀里气若游丝,他张嘴想说什么,可惜有心无力。他用手紧拽住安阳夫人的手臂,用眼目视她,想要表达些什么,可惜安阳夫人的却丝毫未觉,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乐阳身上。董翳浑身一啰嗦,他松开了安阳夫人的手,颤抖着伸到了桌案上,沾血写字,神色是说不出的凄凉。

乐阳在厅中咆哮连连,等待手中的尸体被刀斧砍成了肉酱,他便抢过两柄大刀,一时之间连杀十人,周围刀斧手个个丧胆,竟然围他不住。乐阳狂笑着向上面杀至,他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只要取下董翳的首级,这些人才会真正的丧胆!

安阳夫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乐阳,看着他一步步杀来,她嘴唇啰嗦着不停的打颤,继而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王庆何在!王庆何在!”

王庆领着大军包围府衙,他领兵冲进房门,正好看见乐阳在提刀杀人!安阳夫人看到王庆杀来,终于见到了救命的稻草,她手指乐阳,厉声吼道:“杀了他!快杀了他!”

周围的刀斧手停止了砍杀,因为此时的乐阳已经杀到了里厅,距离翟王不过数步。王庆带着大军将里面的人团团困住,他看着一身浴血的乐阳,神色微动。安阳夫人继续在尖叫:“杀了他!”

她手指急颤,神色癫狂。王庆本抬起了手,却又突然放下,因为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伏在安阳夫人怀里一动不动的人。那个人似远离了喧嚣和吵闹,与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