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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的声音还是那般漫不经心,他淡淡的朝姚成说道:“既然爱卿有心,那便呈上来吧!”

听到秦王话后,姚成才舒了一口气。他弯着腰从怀里取出用丝绢裹好的尉缭子第六卷,小心朝秦王递上。

赢子婴目视旁边的美人,美人就提步从姚成手中取过竹简。

赢子婴将外面的丝绢揭开,铺开竹简仔细的凝视。

卷名《上谋》,署名缭著。赢子婴缓缓的看着,他看了一篇过后,心中疑惑顿起,忍不住朝跪在地上的姚成问道:“此书莫非是始皇亲封的国尉,缭所著?这上谋篇你从何处得来!此人又在何处?你速与我讲清楚!”

他虽然尽力的摆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但他的语气已经透露出心中的震惊和焦急。

姚成磕头说道:“此卷乃尉缭亲写的第六卷,不过此人已经在八年前去世了。”

“唉!”赢子婴叹了一口气,将心中仅存的那一丝侥幸熄灭。尉缭什么样的岁数?安能活到现在?看来确实是痴心妄想了。

姚成的歌舞献书之心,一看便知。不过仅仅的七篇尉缭子残卷,却丝毫勾不起他半点兴致。要说理论知识,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人比超越他了,要说见识全面,估计这世界上也无人能比了。见识虽广,却无一样能精,这《上谋》对他来讲,也不过是值得收藏的玩意罢了!

叹了一口,赢子婴挥手让姚成归席,准备将《上谋》卷收起,不料旁边的美人却指着竹简中的某段问道:“莫非尉缭这样的大家依然不知懂善谋者多招君王猜忌吗?”

“你认字?”

赢子婴话一说完,随即感到不妙!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案下抓住了美人的手腕,美人的手中持着一支簪子。此时正咬着唇,用一种痛恨与惊恐的目光看着赢子婴。

赢子婴冷哼了一声,用力将美女手一扯,然后在向后一送,美人从案下摔倒在地上。

如此大的动静,早就让褚辽和韩则反应过来了。两只剑一前一后的指着美人,两人的眼中都欲冒出火光。

赢子婴却挥手让二人退下,韩则皱眉朝赢子婴喊道:“秦王——”

“你们退下。”赢子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韩则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秦王那严厉的眼神,他只好还剑入鞘,与褚辽默不着声的回到了席中。没理会在旁边张着大嘴,目瞪口呆的姚成,赢子婴将手里的竹簪轻轻的放在案边,朝跪倒在地上的美人问道:“你不是刺客,又为何要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美人咬唇抽泣着说道:“你是秦王,我是楚人。你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又怎么能不尝试一下杀你呢?”

“秦楚纵有大恨,与你何干?”

“有什么大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我身为一个楚人,有机会杀死秦王,那我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你不害怕?”

“呜呜。怎能不怕!”

“你既然害怕,还敢动手!”赢子婴突然大怒,一脚踢翻了案台,抽出剑一剑用力朝案台砍去!他红着眼,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乍现!他的持剑的手在不住的颤抖,他的胸膛如海里的波浪一般上下起伏。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愤怒,这种愤怒,让身为臣子的褚辽、韩则二人将拳头是死死的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