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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尊九五,这对他们这些亲信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

韩则为人正直,丝毫没有其父那种随机应变的能力。那剑还依然指着阎乐,半天不曾放下。

时间突然一下凝固。

等到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面不改色的韩谈,阎乐那悬在天上的心,这才落地。

韩谈抱拳朝阎乐说道:“公子身染重疾,一时未曾醒来。却怠慢了咸阳令,还望咸阳令海涵!”

说完这句,这才转身朝韩则呵斥道:“还不撤下长剑!速速退下!”

韩则收剑而回,阎乐干笑两声,道:“不碍事,不碍事!”

阎乐进了屋子,就闻到了好大一股药味。他眉头一皱,举目朝里面看去,屋里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床,一个面色苍白目光黯淡的年轻男子就半倚在床上。

阎乐见了子婴,看到他面无血色,一副大病未愈之相,便知韩谈所言非虚,假叹一声说道:“却不知公子身体欠安。”

“咳咳。已经好了许多了。”子婴道。

阎乐便向子婴告知来意,最后说道:“如今外寇在即,公子宜速行!”

子婴便随着阎乐一起前往,只不过因为身体羸弱,还骑不得马,阎乐便让手下甲士踹开了旁边商贾家的门,强行征走了一辆马车,一行人踩着朝阳便向咸阳宫行去。

第五章 谋杀赵高

杜邮又名孝里亭,昔日秦昭王令名将白起自杀于此。秦二世胡亥也曾在此地让赵高将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路过杜邮时,天已过了半午。赢子婴坐在马车上,却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时有哭喊声传来,他掀开了车帘,向外窥视。

一行人正好经过刑场,周围到处是围观的民众。台上密密麻麻的捆跪着不少人,个个背插木标,后面站着提刀的刽子手。赢子婴心中大惊,向阎乐问道:“这些是何人?为何处斩?”

阎乐嘴角微动,转身低头禀告:“处斩的是宗正午泽三族,因查知与关外贼寇勾结,毁我大秦江山,丞相下令斩立决!”

赢子婴看了看阎乐,又看了看台上。正好那行刑官向着下面的民众读完了台上众人的罪状,便在无数的叫骂声中开始行刑。刀光下,几颗人头落地,鲜血顺着脖腔不停的往外冒。赢子婴脸色一下苍白如雪,额头上不停的溢出冷汗,他闷哼了一声,却不做声,自个放下帘布。

阎乐直起身撇了撇嘴,心中更是不屑:该不会就这样就吓破胆了吧?

随即转身朝众甲士道了声:走。骑马走时还特地注意了下,将才在他身后对他怒目而视的韩则。

“此人武艺高强,又为公子婴心腹,得找个由头将其弄死。”他如是想到。

赢子婴一身虚脱的坐在车内,努力的将腹内的翻滚压下。然而,心中的怒火却怎么压压不住,他咬着牙恨恨的沉思:“赵高此贼,竟然来这一手。这不就是杀鸡儆猴吗?在新皇登基前斩杀朝中大臣,好大贼胆!完全没将自己这个新皇放在眼里,他是想造反吗?”

想到造反这两个字,子婴神情一怔,心思:赵高莫非真心想公然造反?

想到历史上的赵高之死,他心中越加肯定,赵高可能真有公然造反之心了,他知道自己弑君的行径瞒不过明眼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开始行动了。不过他到底只是个缺乏魄力的小人,一时间还未下定决心罢!

赢子婴坐在车驾之中,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将才差一点就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