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到达的是李琦,他一个南方人,在这大雪地里爬山,估计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有好几次陷在雪里拔不出来,好不容易人出来了,鞋子留在里边儿了。
陈七突然坏笑,指着不远处一个更高的山说道:我改主意了,最后一名不用做俯卧撑,明天跟我去巡山,就那,不远,呵呵呵
李琦整个人倒在雪地里,一阵哀嚎。
我带白帆去处理额头上的伤口,正好赶上林蒙在给郁达的胳膊换药。
郁排长!我对郁达敬礼。
他的眼睛像鹰,在看到白帆额头上的伤市,瞳孔骤然收缩,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搞的?他用责备的语气问白帆。
白帆呆愣愣站着,被吓到了。
刚才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树干。我带他说明情况。
哎哎,还没弄完呢,你干啥!林蒙正给郁达手臂上药,他却突然站了起来。
先给他弄。他一把扯过白帆,把他按在了凳子上。
我心中一凛。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郁达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过去照顾白帆,他抓起纱布,说了句有急事,很快离开了。
看来还是我想多了,是他有事要走才会让白帆先弄。
白帆的脑门被贴了纱布,但他还是坚持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班长。
林蒙确定说没事,我才让他上了车。
出山的路很不好走,到处都是积雪,有些地方已经结冰,车子一直颠簸,有时还会打滑。
我高度集中注意力才有惊无险的将车开到了马路上。
接下来要怎么走啊领导?
向东直走。她声音有些不对。
你没事吧林医生?白帆回过头问。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脸色很差,一直用手捂着嘴。
快停车!林蒙突然抓住把手打开车门,幸亏我刹车踩的及时。
她迅速跑到路边,蹲在地上呕吐不止。
我从车上找到一瓶水塞进她手里,她漱口后一脸要揍我的样子。
你会不会开车?我都快要被你颠死了。小辣椒本质又出现了,我只能在心中喊冤。
是路不好走,不是我不会开车。
我注意。人家是领导,说啥就听着得了,千万不能顶嘴,能到达医院还得靠人家不是。
这是一条贯穿在深林里的柏油马路,偶尔有军车路过,我猜这里不止我们一个连队。
林医生,这里到底是哪?白帆也忍不住好奇问。
东北,具体位置你们不用知道。她的语气很官方。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万一有一天巡山遇见外国公民,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跟人家交流。我是怕万一来个朝鲜的或者蒙古的,把人家当成中国人放过去了,这可就是罪!
到你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告诉你们了。我的职责是保证你们的身体健康,别的,不在范围之内。
我故意将车开到一个不太好走的路面,惹得林蒙捂着嘴又是一阵恶心。
你再成心,我就让你永远到不了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白帆反而不敢进去了。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住着好几个人,班长趴靠窗的一张床上,周玲正在给他上药。
林蒙推门进去,我拉着白帆跟在后面。
班长!我轻声叫到。
班长转过头看到是我们,有点儿意外。
你们不在家好好训练,跑这儿干啥来了?
班长我近距离看到他的伤,心里更是难受。
白帆直接哭了。
对不起班长,你赶紧好,回去怎么罚我都行!
屋里的病友都被白帆的眼泪逗笑了。
这是你们班长的职责,就算换成别人,他也照样扑上去,小战士你就别哭啦!一个三十多岁,胳膊上打着石膏的人说道。
别哭了,真给我丢脸!班长半真半假的训斥道。
白帆看了看我,赶紧擦了眼泪。
班长,谢谢您救我。我弯腰,深深鞠了一躬。
别整这没用的,回去打只狍子权当你谢谢我了,还有,你是副班长,我不在你得负起责任来。
是,班长!看他精神状态不错,我的心也宽慰了不少,班长,要不我明儿就去打狍子,让食堂炖了给您带来?
别瞎胡闹啊,他现在不能吃肉。周玲终于上完了药,轻轻将班长的上衣放下,又给他盖上被子,才抬起头看我们一眼。
郁排长怎么样了?周玲问林蒙。
伤口愈合很快,用不了几天就能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