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不难,萧家鼎道:“五辞,一曰辞听,就是看他的说话,要是颠三倒四的,就是说谎;二曰色听,就是看他的表情,要是脸红有愧色就说明在说谎;三曰气听,就是看他的气息,若是老是断断续续的不停喘气就是在说谎;四曰耳听,就是看观察他的听觉,如果说谎他就老是会装着听不清的样子询问,以便有时候来琢磨怎么编谎话;五曰目听,如果他在说谎,目光会慌乱躲闪不敢直视。根据这五种观察,得出对方是不是在说谎,从而判断案情真伪。”
邓全盛笑了,拊掌道:“好好!很好!想不到你年纪轻轻,不仅诗词歌赋十分了得,这刑律也是如此精通,很好!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这样吧,本官明天早上就跟县令禀报此事,以公子的才学,料想县令不会拒绝的,你明日下午来衙门,本官替你安排职位。”
萧家鼎大喜,忙起身拱手道:“多谢邓县尉!属下一定努力办事,不辜负县尉的裁培!”
杜达隐听见邓全盛竟然答应了,很是有些意外,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家鼎望向杜达隐道:“杜老,县尉很忙,咱们就不打扰了吧?”
杜达隐忙道:“对对!”起身道:“告辞了!”
“等等!”邓全盛叫住了他们,将几案上的两个盒子拿了起来,放在了萧家鼎的手里:“东西你拿回去!”
“不不,这个……”
“听本官说!”邓全盛一脸正气道:“本官历来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杜书吏知道的,凡是给本官送礼的人,本官从来都是一概拒绝。本官之所以答应你进衙门当差,主要是你的才学。而不是你的礼物。那些无才之人,便是搬一座金山来,那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对吧?杜书吏?”邓全盛望向杜达隐。
杜达隐忙赔笑道:“那是那是。不过,这是萧兄弟的一点心意,邓县尉……”
邓全盛立即板着脸道:“杜书吏,你也是衙门的老人了,怎么离开衙门没有几天,就学得那般的市侩?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行啊!东西拿回去!否则,明天你也就不用来衙门了!”
看见邓全盛吹胡子瞪眼睛的,杜达隐很有些意外,忙朝萧家鼎示了一个眼色让他收下。
萧家鼎有些不明白,只好接过了东西,瞧着邓全盛。
他们俩却不知道,邓全盛已经打定主意要整治萧家鼎,自然不会收他的钱财,倒不是抹不开面子,而是生怕到时候节外生枝。
邓全盛见萧家鼎把钱财拿了回去,方换了一付笑脸,拍拍萧家鼎的肩膀,道:“本官为官清正廉洁,这一点以后你在衙门久了就知道了。行了,你明天下午来衙门。本官很期待你这样的能人来助本官一臂之力啊。哈哈哈。”
“是是!多谢县尉。”
萧家鼎跟着杜达隐告辞出门,走出了老远,他才笑嘻嘻对杜达隐道:“还好,邓县尉问的问题都好简单,要不然,还麻烦了。”
杜达隐吃的一声轻笑:“他能问出这么几个问题就不错了。他根本就不懂刑律,都是靠他的一个名叫邢旭忠的执衣帮他料理。这人才算得上精通刑律的人。”
这倒是跟现代社会某些单位相象,外行领导内行。这执衣就是现在的领导秘书。萧家鼎用心记住了这个人的名字。看了自己怀里礼物一眼,奇怪地问道:“县尉怎么不收礼呢?”
杜达隐也是一头的雾水,道:“老朽也不清楚,老朽陪人来他家送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有一次不收下的,不知道这一次是怎么回事。莫非……”
“莫非什么?”萧家鼎觉得有些不妙。
邓全盛四下看了看,道:“二妞让老朽我一定要帮你,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吧。你昨天斗文胜过的那个益州第一才子钟文博,你知道他父亲是谁吗?”
萧家鼎心头一凛,摇摇头:“是谁?”
“益州府衙的法曹钟世荣!”
益州府衙法曹,全称叫做录事参军事,是从七品上的官,因为唐朝地方衙门只有州县,所以府衙也就相当于现在的省级,这法曹也就是省高级法院刑庭的庭长,县级干部,也不算什么太厉害的官。而且不在自己要去的县衙,这让萧家鼎稍稍放心。可是,杜达隐后面的话又让他一颗心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