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手表、弹簧与草胶三样,给内务府挣了多少银两?这些银两又置办了多少军备、养活了多少兵勇?参与了多少河工或者赈灾事?”
“强兵保证了国土安宁,宵小之辈不敢造次。赈灾稳定民心。河道治理好了,又能有效减少旱涝蝗三灾,助力百姓安居乐业。而百姓安居乐业了,是不是皇阿玛那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所遭遇的阻力都小了?”
民间骂鞑子皇帝的都少了。
户口隐匿情况减轻,川陕之地的流民大幅度减少,后续白莲教的孳生土壤都没了好么?
不过后头这些不是她个深宅贵妇该知道的。舒舒便决定保持沉默,等日后再提点儿子多加注意。
当然,她所认为的少在雍正耳朵里,也特别的震撼了:“向日里只道老五家的一把子好力气,怕是能打倒朝中泰半武将。观察也细,运气还好。从坩埚炼钢、转炉炼钢、手表到练兵之法,再到牛痘、草胶等被误打误撞研究出来,为大清奉献不少。”
“如今方知,你在政务上竟也有如此见地。”
这夸赞可是柄双刃剑,弄好了皆大欢喜,弄不好……
永瑛心下一凛,警惕大起。
连福晋吹弘昼都不敢笑嘻嘻来句那您看呢?虎父无犬子,倒推回来,犬子也不可能有虎父啊!能生下您好乖孙的,能是什么平凡女子之类之类的话了。
倒是舒舒本人赧然一笑:“临时做了许多功课,竟被皇阿玛慧眼看穿了么?”
“不怕您笑话,到底老话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嫁了我们爷这条咸鱼,儿媳早就做好跟着躺平的准备了。可哪儿想着皇恩浩荡,竟让您瞧上咱们永瑛呢?”
“册封仪式前,儿媳都以为自己在发梦。怎么可能……”
“确定了后,儿媳又惶恐不已。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拖了孩子后腿。所以拉着我们爷好一通恶补。就,就是想让您知道,儿媳与我们爷虽然不才,但也是合格的阿玛额娘。再不会因自己之故,让您对永瑛有什么不满。也……”
“也不让您觉得,永瑛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对阿玛额娘不大省心。为免将来这俩不省事儿的让您好皇孙掣肘,还是直接带走的好!”
弘昼艰难地咽了咽唾沫,真·知道福晋敢说,但没料到她能敢说成这样。
吓得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皇阿玛,她,她她她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信口胡诌的。儿子回头就好生教育她,皇阿玛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胡诌?呵呵!”雍正冷笑:“朕看她清醒得紧,也精明得紧,把朕的隐忧跟可能会有的安排都给料中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