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戎:“……”
廖真也去看了盐堡。
所谓盐堡,就是在湖边搭了个帐篷,旁边地上晒盐。
湖盐的含盐量很高,加上薛湄这次把盐卤给弄了出来,可以让湖盐大量沉淀。在沉淀之后,她依旧用提取岩盐的办法,过滤掉有毒物质。
虽然有点浪费,好歹草木灰、纱布这些东西,鬼戎也能找来。
如此一来,三十人的盐堡,一天能晒出三斤盐,产量算是很可观的。只是这盐,颜色太过于怪异,谁也不敢吃。
“……我也到过一些地方,从未见过这种盐。”廖真淡淡道。
鬼戎:“郡主说此盐价值更高。”
“郡主懂得多,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廖真道,然后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单于,郡主身边那个婢女,她去了哪里?”
“乌兰其?”鬼戎神态自然,“郡主说可以养骆驼,我们便可跨过沙漠去西域了。乌兰其去找骆驼了。”
廖真:“此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郡主她不让说。”鬼戎道,“廖真,郡主她不太喜欢你,在我这里说了你一些闲话。
你既然知晓,为何不跟她和解?今后,你二人都是我心腹,如此内斗,恐有自耗。”
廖真看了眼鬼戎。
鬼戎突然这般坦诚,让廖真略感意外。
不过,薛湄会说他坏话,也是情理之中。
鬼戎还没有完全被她迷住,这对廖真是好事。否则,廖真就要放弃他,另谋出路了。
匈奴人不乏野心勃勃者,廖真有生存土壤。
“那便是郡主防着我。”廖真道,“我的确该跟郡主谈谈了。”
廖真是很敏锐的。
安丹宵不见了,公主又不肯露面,鬼戎答应和亲,这些都让廖真嗅到了一缕不同寻常。
他怀疑,薛湄和鬼戎已经杀了公主——薛湄跟宝庆的恩怨,早已是不死不休。若不趁在匈奴杀了公主,薛湄根本没其他机会。
此女恶毒,她定然不会放过宝庆公主。
然而,廖真到底是这个年代的中原人。他虽然叛逆,却不是胡人,也不是穿越者,他的思想跳不出时代和社会局限性。
故而,他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天,薛湄从晒盐地回来,廖真果然找到了她。
他先跟她道歉,说自己从前诸多冒犯,又跟她说了好些推心置腹的话。
他自以为把薛湄说得有点感动了。
再看薛湄,她神色果然柔和了不少。不管是否感动,她至少有了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