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商洛的气息完全消失在梨花居后,沈即墨才松了口气,十分郁闷的看着天边的月光,喃喃道:“这都什么事啊……”
在之后的日子里,商洛果真变得越发忙碌了,但尽管如此,他却还总是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陪沈即墨。哪怕每次都被沈即墨赶走,第二天第三天,也依旧还会过来。
对于那群婢女,沈即墨一开始是拒绝的,但他们似乎是专门被人训练过一般,每日一到点就会把饭菜都摆好在院中的小桌上,偶尔还会给他放些酸食解馋,倒是真的比往日方便得多了。久而久之,沈即墨也渐渐习惯了她们的存在。只是随着月份的增长,他的身子也越发重了,怕被他人发现,他就更不敢出门了,每天除了吃饭时间以外,几乎整天躲在屋子里。
四月的天,渐渐开始转热。
俗话说,天燥惹人烦,这话一点都不假。
这夜沈即墨异常的心神不宁,平日里沾床就睡的他今夜却是辗转难眠。一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嗡的乱飞,他拍了几次都没拍到,不免有些心烦。
烦闷的坐起,沈即墨看了眼外面的天,一片阴沉,想必明天也是个阴雨天。
算算日子,商洛好似有一周没来过他这里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虽然他以前来的时候,他总是难免的心烦,但他若真的不来的话,又不可控的会担忧。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胡乱的想着,正考虑着要不要自己主动一点去清风门看看之时,玄机长老的声音却从外面传了过来。
“睡了吗?”
玄机长老每隔一周都会来给他把一次脉,这已成为习以为常之事,只是像今天这么晚的,这还是第一次。
沈即墨心绪越发杂乱了,微皱眉头的同时起了身,去为玄机长老开门。
玄机长老见到他立马看向了他隆起的腹,像往常一般,调侃一句,“数日未见,这胎倒是又长大了不少。”
沈即墨每次都会被他调侃着红了耳根,以一笑置之。
二人一同进入房内,沈即墨像往常一样坐上床,随后将手伸给玄机长老。
玄机长老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也自然而然的搭上他的脉搏,只轻探了片刻后就回收了手,在纸上写上今后一周的药方,“不错,这孩子挺好的,就是男子与女子身体略微不同,我看你这脉象,或许等不到六月就要临盆了。”
沈即墨听言心下一紧,忙问道:“那……大概会提前多少?”
玄机收东西的手一顿,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敢断定,男子的身体毕竟与女子不同,男人产子,我也是第一次碰上,不好说,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一个月以后,这个说不准的。”
“明、明天?”沈即墨听他说明天,就更加紧张了,他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也许。”玄机正色的看着他,收拾好东西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恰好这会腹中胎儿也醒了过来,伸腿踹了踹他的腹底,沈即墨吃痛,轻轻抽了口气。
玄机见状,摇摇头道:“你看,不过才过了两月,这孩子的踹人的力气都能比得上足月的孩子了,想必应该也是离落地不远了。”说着他微微使力按了一下他腹頂。
受到挤压的孩子立马不满了,抗议的又踹了沈即墨几脚,直疼得沈即墨一阵颤栗,不过片刻就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