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半句话沈即墨并不在意,但她前半句却让他不由得心间一紧,为了不让她看出端倪来,他还特意强迫自己弯腰蹲身,一切都做得那么自然随意。
刺了他几句见他都没啥反应,沫儿也自觉无趣,最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此处。
沈即墨直到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后,才松了口气,一抬眸,刚好看到一只蜘蛛从房梁上掉了下来,不由得心中一悸,忙跳开三步之外,手中运起灵气,一横扫,将那蜘蛛弹出千里之外。
看着这几乎废弃的院子,沈即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次驭灵将其收拾干净,等入屋内才发现,房子里连个床铺都没有。
这魔族的待客之道,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皱眉轻舒一口气,沈即墨还是来到了院中,飞身上了一棵树,打算就在树上过一夜得了。
小家伙许是白天的时候睡久了,晚上就特别的活跃,也不知因何事如此兴奋。
沈即墨无奈的摸了摸肚子,小声道:“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活跃,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语,突然就不动了。
它不动,沈即墨也落了个清净,闭目靠在树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小家伙醒得比他还早,不知因何事如此兴奋,在他肚子里闹翻了天。
虽说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力气并不是很大,但像它这么闹的,沈即墨还是觉得有些不适,缓缓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还未睁眼,就伸手摸了摸肚子,安抚着里面的胎儿,“别闹了宝宝,让爹爹再睡一会。”昨天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又因为撑船有些劳累过度,这会他实在是困得不行。
哪知,还会等到肚子里的宝宝给他的回应,一只冰凉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的主人冰凉的声音也随之传之而来。
“沈即墨,原来你在这,让本座好找。”
是凤祁玉。
沈即墨立马清醒过来,想往后退与他拉开距离,才知道,身后根本就退无可退。
凤祁玉十分不高兴他这总是躲着自己的反应,反一使力将他往自己的怀里带,“昨天晚上本座跟你说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沈即墨挣扎着想将自己的手抽出,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心间气恼中又隐隐觉得委屈。
再不济,他也是自己养大的吧?为何他总不把自己当人看?炉鼎……那可是比禁脔还要侮辱人的身份。
睁不开他的手,沈即墨气红了眼,狠瞪着他,“你非得要这般侮辱人么?从小到大,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被人气哭的感觉,不禁越发觉得委屈,眼泪也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凤祁玉没想到他会哭,微微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皱眉抬手去为他擦泪,却被沈即墨无情的打开了手。他也是第一次这般有耐心,不但没生气,而且还再次伸手抚上了他的眼角,“做本座的炉鼎有什么不好?商洛能给你的,本座一样可以给你,本座甚至,能比他更好的护住你。”其实他想说的是,做本座的君后哪里不好?不知道为啥一开口又成了这样。
沈即墨对他近乎是已经不抱希望了,哭过了后反冷静了下来,再次打掉他的手,沉眸看像他,“是不是只要我做你的……炉鼎,你就能不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