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晚的裘钰足够温柔,莫名让温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晚。
没有威逼利诱,没有生死仇恨,只有两个陌生人的抵死缠绵。
眼角的热泪顺着脸颊滑下,只有温然自己清楚,一切都不一样了。
两人厮混到了翌日下午,温然倦意当头,说什么也不想参加晚宴。
裘钰当然知道她的小九九,按了按她的脸颊:“放心,江柏寒不敢闹出人命的,段微真出了什么好歹,江柏寒的算盘就打不响了。”
窗外,阴沉多天的江城都是下了第一场雪,雪花将整座城市封印,鳞次栉比的建筑化为一座座孤岛。
殷红的地毯上,被点点细雪装点得分外艳丽。
卡宴缓缓停下,裘钰下车,绕过车身替温然打开车门。
温然扣着手包,战战兢兢地踏着高跟鞋入场,若不是裘钰在身侧,估计她下一秒就会摔倒。
能站在这里的,在江城多少都有些话语权和影响力,所以裘钰一进门,便受到了最多的关注。
有人认出了他,上前攀谈。
名利场上的交际应酬温然并不会,只能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做一个不善言辞的花瓶。
裘钰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裘钰,只是在商场中的他,多了一份难以察觉的精明。
他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猎手,想要榨干在场每一个人的剩余价值。
帷幕拉开,江柏寒举着话筒站在正中央,深情而又虔诚地将他和段微的爱情故事重述了一遍。
故事已经听过很多遍,只是此时,温然无法将眼下的江柏寒与昨晚的他联系在一起。
一个是爱妻如命的痴男,一个是毁灭妻子的丈夫。
提到落后国家和地区的贫困儿童,江柏寒频频落泪,让他手腕上镶着金边佛珠,看着更加耀眼。
温然敛目,随便拿了一杯饮料,抿了一口。
说是做慈善,无非是巧令名目合理避税,若不是如此,怎么会让江柏寒豪掷千万定期举办这种晚宴?
只是,江柏寒不就是江家的二儿子,又为什么会被裘钰和易明尧盯上呢?
“想什么?”
裘钰揽着她的腰,掐了一下。
她的骨架小,极为藏肉,属于看似平平无奇,一抹有料的那种。
总而言之,手感不错。
温然收回视线,喝光了杯中的果汁,“想着鳄鱼的眼泪什么时候能流尽呢。”
话音刚落,段微就穿着舞服出场,温然心中有过一丝的心软,但随即想到段微的那套理论,便把同情咽了回去。
她的脚腕依旧肿着,即使被舞鞋和绷带牢牢缠住也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