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鉴吞吞吐吐,轻轻闻了闻自己:“我觉得好臭。”

孟骁拧眉,上下打量她几眼。昨天那身衣裳是不能穿了,他早上趁人没醒,去弄了一身成衣,现在看起来还算干净。

只是总有那么点灰扑扑的意思,觉得她不该穿成这样。

有些人就该穿金戴玉,才鲜亮好看。

金鉴犹犹豫豫:“我没沐浴,只洗了脸,衣裳也没熏香,是不是有点臭?”

孟骁把擦过的筷子递给她:“吃饭吧。”

十几岁的孩子,精力旺盛,饿的也快。

金鉴接过筷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孟骁,等他快吃完了,才微叹口气,慢慢吃起羊肉汤。

孟骁嗤的一声:“怎么?不和胃口?”

金鉴摇摇头,头钻进饭盆里。

她从没见过什么汤上会飘着一层油,碗好像也不干净,而且打汤的伯伯洗手了吗?不过好香——算了,反正吃不死人,孟骁吃了也没被毒死,别人能吃,她也能吃。

吃完羊汤,金鉴没忍住打了个饱嗝。

小姑娘连忙捂住嘴,满脸懊恼:这回她真的臭啦。

金鉴模样讨喜,一混进村子就颇得大娘大婶的喜爱,她学的像模像样,蹲在地上帮大娘摘菜。

“大娘,这个菜用来做什么呀?好香啊。”

“艾叶粑粑。”

等粑粑出锅以后,金鉴撑直了身子眼睛都直了,拿到一个两手捧着小口小口吃:“大娘,你和打更的王老三一家熟络?”

“熟络,他家媳妇啥也不能干,病娇娇的,还一年生了两个娃。”

金鉴:“哦。”

大娘一看她这孩子模样,就知道她不懂:“小姑娘,你不知道,妇人怀胎十月,产后还要坐四十天的褥子。你算算一年才几个月?”

金鉴瞪圆了眼睛:“那是双胎吗?”

大娘一拍胳膊:“不是,正月里养了一个,他家两口子能忙活,腊月底又生了一个。他媳妇本来身子就不好,生的这么密,身体就更差了,喘口气都要晕倒。他也没法子,所以请我给他家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