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芝芝怕摔,弄脏了衣裳妆容,软软的靠着假山,手摸着冰冷冷的石头觉得格外舒服。她远远的见着一个人来,似乎是个男子,若是以往,她必定要掩面避走,今日却不知为何,生出许多期待和渴望来,压着嗓子,唤了一句:

“公子,帮我……”

宛苑见宛芝芝被自己的侍女带走,原也没放在心上,见她似乎去的久了,有些不放心,正要起身跟去看看,被金灵均当众唤了一声。

“宛姑娘,此前之事,是我因情生罪,使我寤寐难安。我自罚三杯,向姑娘请罪。”

说完,连到三杯酒,一饮而尽。又站在中央,道:“我苦心练了一支舞,旁人还不曾见过,请宛姑娘赏脸一观。”

说罢,挑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窄剑,作了一支英姿飒爽的剑舞。

金灵均为她献舞,宛苑不能离席,下意识看向身后。

孟濯缨微微颔首,悄然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宛苑放下心来,似乎在她内心深处,这个柔弱文气的琴师是值得信任的。

她也有闲心欣赏金灵均的剑舞,不由惊叹对方舞技出尘,剑如流虹,美人如无暇之玉。

连宛苑都为此而折服,更不用说座下的众人,隐隐约约有人低声议论:“金娘子这支剑舞,称得上世间无双!怪不得席世子为之倾倒,不冤啊。”

美色纵然不是所向披靡的神兵利器,但锋芒毕露的美依旧有破竹之势。

今日诗会最佳,除了《猪猪歌》,就是金灵均的剑舞了。

剑舞已毕,才子们灵感迸发,挥毫泼墨;狂客饮酒作乐,放声纵歌;亦有多才多艺者趁热上前,豪情献艺,一片欢悦,好不畅快。

正欲酣醉之时,婢子匆匆忙忙跑回来,神色慌张,拉扯席秋舫的衣裳叫他过去瞧瞧。

荣王抱着酒壶大喝一声:“做什么拉拉扯扯?有什么事说给本王也听一听。”

婢子脸都白了。

荣王:“呔!有什么事情,是本王这个尊贵的王爷也听不得的?”

荣王妃翻白眼:“又说的什么废话?”

婢子噗通跪下,结结巴巴道:“我家姑娘,姑娘在园子里散散酒气,被,被蛇咬了,我这才央求席世子去瞧瞧。”

睚眦虫从栏杆上倒吊下来:“这么冷还有蛇?王爷,小的还没见过呢。”

荣王摇摇晃晃起身:“本王也没见过,我要去看蛇。”

婢子不敢应声,也不敢不带路,睚眦虫像猴儿一样,上蹿下跳,片刻,又跳了回来。

“嘻嘻,王爷,真是一桩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