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百城脸色阴晴不定,连带着陈秘书也心惊胆战。终于,他伸手在陈秘书肩头拍了拍:“你做得不错,剩下的部分我会和警方谈谈。空管局批示下来没有?”
行程表接下来一栏写着四个字。
——见丈母娘。
*
王紫的记忆停留在那个与男友闹分手的夜晚。断片之前,依稀记得是黎珂蹲在面前温柔地,细致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还好言好语安慰她。
翌日,王紫头痛欲裂地在宿管室醒来,宿管阿姨大喇叭一样的嗓门刺得耳朵生疼。
她勉力撑起身体,眼皮肿得几乎把眼睛逼成一条缝,每一步都踩得七荤八素。
双腿软绵绵的无力,走廊里的瓷砖刚刚拖过,又湿又滑,眼看就要摔倒,身体倏忽歪进某个怀抱里。
黎珂终究还是不放心她被傅百城扔抹布一样扔在宿管室,第一件事就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确认她安全。
王紫艰难分辨出黎珂的脸,很不好意思地:“珂珂,是你,是你把我送回来的?我昨天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说话间,只感觉喉咙深处泛起一种奇怪的恶心感,连连干呕了好几下:“口区口区……我喝的不是啤酒兑茅台吗?怎么像生吞了一块抹布那样……”
黎珂毫不心虚,轻拍她的背:“看来是那家酒吧的酒劣质。以后一定要少去,知道了吗?”
王紫深有同感,有气无力指着电梯右上角的监控头痛骂:“妈的!不良商家!酒里兑洗抹布水!妈的!”
好歹把王紫扶到宿舍阳台,黎珂转身帮她挤好牙膏,肩头便轻轻一沉,王紫闷闷地贴着她脖颈,呼出的热气不仅带着发酵了一夜的酒味,还正对着她最敏感的耳根。
她浑身僵硬,正要把王紫推开,就听见对方闷声说:“珂珂,给你添麻烦了……”
可可怜怜抽了抽鼻子,“对不起……”
黎珂的心顿时软下来,跟这刚失恋的家伙计较什么呢?
她转过身来拍拍王紫的头,“快点去洗漱。”
没想到才过几分钟,就听见王紫边漱口边支使她:“珂珂,帮我收拾一下书包,我那几件内衣还是原封不动就行,洗脸毛巾,你知道我用的是哪块吧?”
“……”这弯是不是转得急了点?
“愣着干嘛?”王紫捧了把水搓搓脸,“我男朋友快到门口了。我都说不用了,他非要请一天假陪我去长隆玩当作赔罪,还非要订高档民宿。哼,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黎珂:“……”
合着没分成手又合好了,还搁她这凡尔赛起来了?
好家伙,同情王紫的她才是有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