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鹤鸣挤过来,挨着他说道,“你是不是猜到了,陛下今日是要拿许冠明开刀?”莫惊春刚才的应对可真是巧妙。
距离他们两人近的官员没想到他们会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些人,一边心里觉得吃惊,一边又忍不住去听。
莫惊春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我若是知道,怎可能让陛下拿着传国玉玺去……那不是要命吗?”
是啊。
在边上听到的官员不住点头。
“至于陛下要拿人开刀的事情,我倒是有所察觉,许冠明这是自己撞上了,赖不得谁。”莫惊春平静地说道。
袁鹤鸣:“要是你不来,他其实也不会死。”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莫惊春顿了顿,其实已经猜到了袁鹤鸣特地要引他在这宫道上说话的原因,只是这对他来说,并无什么不可以说的地方,故而,他只是又摇头,“不,他说不得真的会死。”
莫惊春叹了口气,捏着眉心说道:“陛下其实不在乎。”
杖毙一个许冠明,或者在私下杀了他,这对正始帝来说没有差别。
莫惊春想救下许冠明的命,不过是因为他除了这点之外,其实是个好官。吏部之前纠察中,莫惊春也看到了许冠明的档案,出身是不错,但人品更不错,就是眼光稀烂,看上了焦世聪这个朋友,居然到现在还看不明白。
但他要是再执迷不悟,莫惊春也懒得去救该死的鬼。
…
深夜时分,莫惊春坐在书房,正在慢吞吞地洗手。
他原本是在练字,写着写着,就入了神,一不小心就将袖子搭在边上,染上了墨渍。如果只是这些,也就算了,可是莫惊春在起身打算收拾的时候,更是一巴掌按在砚台上,端得是全然不走心,半拉袖子都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