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挑眉,“那便,劳烦母后了。”
宫中两位天家母子正说着朝野的事情,宫外,送行的马车已经将莫惊春送了回去。
许是因为莫惊春从前品性实在太好,即便这几年偶尔有外宿的事情,可只要有合当的理由,家中倒也无人怀疑他去外面胡闹。
莫惊春到回了家,才多少感觉到身上难受,就让人准备了热水。
直到热水没过了身躯,莫惊春才觉察出身上细细密密的刺痛,从背脊,再到膝盖,还有手掌处,像是都有小小的擦伤。
他蓦然闪过几个暗昧的画面。
他被抵在树上……跪坐在上头……强撑着支着地面,掌侧摩擦着地面,在浑然忘我的时候,莫惊春半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昨夜的失控让莫惊春实在是着恼。
他不仅为此疯狂了一夜,更是做出了从前他最是不喜的行为。
恼的是,即便他知道年轻帝王再是欣喜不过,可他却硬是因为过不去自己那一关而痛失一城,几乎在公冶启的穷追猛打下溃不成军。
yin纹带来的那种直白和冲动还在影响着他。
莫惊春现在的手指还在莫名发烫。
许是因为在离别时,天子的喜悦实在过分明显,即便是在莫惊春换衣时,仍然要伸手跟他勾勾缠缠,直到离开前还捏着他的手指不肯撒开。
那掐的是莫惊春的指尖吗?
那分明是要掐着他的心。
他就跟猪油懵了心一样,如今想来有种踩在软绵花上的空虚感,总觉得一着不慎就会摔落下去,那种幽怖的感觉挥之不去。
莫惊春沉默地坐在水里,想了许久,都思索不清楚他那一刻,怎么就……答应了呢?
就好像那一瞬,混沌的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看得进去公冶启的那双眼。
像是也被那种疯狂裹挟了一般。
莫惊春哀叹一声,整个人浸在水里,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些鼓噪的外意全部都排在外头,半点都不肯进来。
直到辰时,莫惊春才匆匆出现。
他一身湿意,倒是让徐素梅忍不住笑起。
其实往日莫惊春和徐素梅是甚少凑到一处吃食,毕竟身份有别,再有上头的长辈都不在了,再在一处也显得奇怪了些。不过每年临近除夕这几日,莫家倒是有着老时的规矩,早晚都要坐在一处吃食,说是团团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