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
萧某失陪了。”说着迈开大步,几个起落,已将五人远远抛在
后面。
那四人震于他的神威,要追还是不追,议论未定,萧峰
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萧峰一口气奔出七十余里,这才找到饭店,饮酒吃饭。这
天晚上,他在周王店歇宿,运了一会功,便即入睡。到得半
夜,睡梦中忽然听到几响尖锐的哨声,当即惊醒。过得片刻,
西南角下有几下哨声,跟着东南角上也有几下哨声相应,哨
声尖锐凄厉,正是星宿海一派门人所吹的玉笛。萧峰心道:
“这一干人赶到左近了,不必理会。”
突然之间,两下“叽,叽”的笛声响起,相隔甚近,便
发自这小客店中,跟着有人说道:“快起身,大师哥到了,多
半已拿住了小师妹。”另一人道:“拿住了,你说她能不能活
命?”先前那人道:“谁知道呢?快走,快走!”听得两人推开
窗子,纵跃出房。
萧峰心想:“又是两个星宿派门下弟子,没料到这小客店
中也伏得有这种人,想是他们比我先到,在客店中一声不出,
是以我并未发觉。那二人说不知阿紫能否活命,这小姑娘虽
然歹毒,我总不能让她死于非命,否则如何对得起阿朱?”当
下也跃出房去。
但听得笛声不断,此起彼应,渐渐移向西南方。他循声
赶去,片刻间便已赶上了从客店中出来的那二人。他在二人
身后十余丈处不即不离的跟着,翻过两个山头。只见前面山
谷中生着一堆火焰。火焰高约五尺。色作纯碧,鬼气森森,和
寻常火焰大异。那二人直向火焰处奔去,到得火焰之前,拜
倒在地。
萧峰悄悄走近,隐身石后,望将出去,只见火焰旁聚集
了十多人,一色的麻葛布衫,绿油油的火光照映之下,人人
均有凄惨之色。绿火左首站着一人,一身紫衫,正是阿紫。她
双手已被铁铐铐住,雪白的脸给绿火一映,看上去也甚诡异。
众人默不作声的注视火焰,左掌按胸,口中喃喃的不知说些
什么。萧峰知道这些邪魔外道各有各的怪异仪式,也不去理
会。他听适才那两名星宿弟子说“大师哥到了,多半已拿住
了小师妹”,见这十余人有老有少,服饰一般无二,动作神态
之中,也无哪一个特别显出颐指气使的模样。
忽听得“呜呜呜”几下柔和的笛声从东北方飘来,众人
转过身子,齐向着笛声来处躬身行礼。阿紫小嘴微翘,却不
转身。萧峰向着笛声来处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影飘行而来,
脚下甚是迅捷,片刻间便走到火焰之前,将一枝二尺来长的
玉笛一端放到嘴边,向着火焰鼓气一吹,那火焰陡地熄灭,随
即大亮,蓬的一声响,腾向半空,升起有丈许来高,这才缓
缓低降。众人高呼:“大师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开眼界。”
萧峰瞧那“大师兄”时,微觉诧异,此人既是众人的大
师兄,该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岂知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
轻人,身材高瘦,脸色青中泛黄,面目却颇英俊。萧峰适才
见了他飘行而至的轻功和吹火之技,知道他内力不弱,但这
般鼓气吹熄绿火,重又点旺,却非内功,料想是笛中藏着什
么引火的特异药末。
只听他向阿紫道:“小师妹,你面子不小啊,这许多人为
你劳师动众,从星宿海千里迢迢的赶到中原来。”
阿紫道:“连大师哥也出马,师妹的面子自然不小了,不
过要是算上我的靠山,只怕你们大伙儿的份量还有点儿不
够。”那大师兄道:“师妹还有靠山么?却不知是谁?”阿紫道:
“靠山么,自然是我的爹爹、伯父、妈妈、姊夫这些人。”那
大师兄哼了一声,道:“师妹从小由咱们师父抚养长大,无父
无母,打从哪里忽然间又钻出了许多亲戚出来?”阿紫道:
“啊哟,一个人没爹没娘,难道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只不过
我爹爹、妈妈的姓名是个大秘密,不能让人随便知道而已。”
那大师兄道:“那么师妹的父母是谁?”阿紫道:“说出来吓你
一跳。你要我说么,快开了我的手铐。”
那大师兄道:“开你手铐,那也不难,你先将神木王鼎交
出来。”阿紫道:“王鼎在我姊夫那里。三师哥、四师哥、七
师哥、八师哥他们不肯向我姊夫要,我又有什么法子?”
那大师哥向萧峰日间所遇的那四人瞧去,脸露微笑,神
色温和,那四人却脸色大变,显得害怕之极。出尘子道:“大
……大……大师哥,这可不关我事。她……她姊夫本事太大,
我……我们追他不上。”那大师兄道:“三师弟,你来说。”
那胖子道:“是,是!”便将如何遇见萧峰,他如何接去
四人钢杖,如何将出尘子提上山壁迫问等情一一说了,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