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丰阳县公,有实封,食邑五千户,桓容手中握有五十虎贲和千余私兵,战斗力在北伐时得到检验,以同等的兵力,对上北府军和西府军都能拼上一拼。
如果授封领兵刺使,桓容的权力将增大数倍,可以随时征发流民为州兵。一旦握有兵权,早晚尾大不掉,再想算计甚至掌控他,无异于难如登天。
桓大司马就是最好的实例。
想走到这一步很难,但总要防患于未然。毕竟桓容是桓温的亲儿子,难保不会走上和亲爹一样的道路。
想通其中的关节,桓容不由得冷笑。
一场杀身之祸被他躲过,不代表事情就这么算了。
袁真既然占据寿春,那就让他继续占着。只要他没有马上投靠胡人,自己甚至可以帮上一把。
有这伙叛军在,他才能光明正大行使“战时”的权力,更可以趁机清理手下官员。
一个“违反军令”的帽子扣下来,甭管是太守还是县令,全部一撸到底,不服者直接依军令斩杀。
防备他拥兵自重?
那他就拥给他们看!
寿春的叛军摆在那里,朝廷没有证据,照样奈何他不得。
想算计他?
不妨尝尝挖坑自己跳的滋味。
“明公可想好了?”钟琳正色问道。
第一步迈出,必定再难回头。
桓容颔首。
他让秦璟给袁真带话,为的是说动对方和他共同演一场戏。
互助互帮,对空放枪,做给朝廷看。
袁真可以继续在寿春呆着,不至于带着全家老小逃亡北地,背上投靠胡人的骂名,为世人唾弃;自己正好趁机征发州兵、扩充私兵,收拢当地各方势力。继而扎根临淮,向整个幽州动手。
“明公,袁真已为叛臣,且同大司马有旧怨,此计的确可行,然变数仍在。如袁真首鼠两端,一边答应明公一边暗通北地,一旦事情泄露,明公亦将身陷险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惹祸上身。”
钟琳的意思很明白,借寿春之事上表可行,同袁真联合则要再议。
“孔玙的顾虑我很清楚。”
“那……”
桓容摇摇头,截住钟琳的话,手指习惯性的点着桌面。见窗外又飘起细雨,将狼皮制成的斗篷盖在腿上,低声向钟琳道出一个秘密。
“袁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